吴瑟妮的记忆好得无与伦比，跳过止人厌倦的部分，譬如吴瑟妮和马倩对于两个牌子的睫毛膏孰优孰劣的争吵，吴瑟妮剩下的记忆就是这些，她和往常一样准备开工，她和马倩一起乘车去酒吧。马倩在丧尸洒吧的礼品店里上班。她穿着大红色的紧身胸衣，脚踏黑色皮靴，为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拼命兜售丧尸纪念品。她佩戴着人造犬牙，摆好姿势和观光客们拍照留念，为的就是多赚些钱、骨瘦如柴、害羞腼腆的吴瑟妮是一位地位低下的女服务生；一年多来，她一直等着能进入更适合她工作的礼品店，在那里她不会赚到太多的钱，不过基本工资会更高些，在不太忙碌时她也可以坐下歇息会儿，吴瑟妮还没能进礼品店工作。就吴瑟妮而言，她对马倩真是叫作妒忌在心；不过此事与调查无关，然而我还是听到自己向代维报告了这一至关重要的情报。
  我从来没有如此深入地窥探到另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我一边查探，一边试图拔除她脑海里的野草，可这法子并不管用。最后，我任山各类杂草蔓延。吴瑟妮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依旧享受着“做头发”的好滋味。她的视觉回忆能力棒极了，投入得就好像她上班的那个晚上我也在场似的。
  在她的记忆里，吴瑟妮只给四位丧尸顾客上过人造血肉：一个红头发的女丧尸；一位矮个子、身材结实、眼珠子漆黑的女丧尸；一个少年模样的丧尸；还有就是一位凸下巴、打着饰扣式领带的棕发男丧尸。李雷尔在吴瑟妮的记忆里。我不得不压制下自己的惊喜和表扬，试着凭借威信促使吴瑟妮注意到李雷尔。
  “吴瑟妮，就是那人，”我悄声说道，“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哦，是他啊。”吴瑟妮大声地喊道．吓得我差点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在吴瑟娩的脑海里，她别过头瞧着李雷尔，心里同时想起了他。他买了两份人造血肉，还给了吴瑟妮一笔钱。
  当吴瑟妮注意到我的请求，她双眉一皱。她现在努力地搜索着记忆。那个夜晚的一点一滴开始合到一块，她这才能触及关于那位棕发丧尸的记忆。”他带着人造血肉去了洗手间。”吴瑟妮回忆道，我正从她的脑晦里见到了那位黑发绿眼、留着文身、相貌年幼的丧尸。假若我是一名画家，定会特他描摹下来。
  “年轻的丧尸，大约16岁。黑发绿眼，身上有文身。”我对代维咕哝道，他则露出了一脸的惊讶。我此时此刻要凝神注意这么多事情，差一点就错过了观察，可我确实认为在那一刹那，代维的脸上确实浮现出惊讶的表情，真让人疑惑不解。
  “他百分之百是个丧尸，”我问吴瑟妮。
  “他喝人造血肉。”吴瑟妮直截了当地脱，“他肤色苍白。还让我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嗯，我确定他就是个丧尸。”
  “他和李雷尔一起走进了洗手间。”闻言，我变得心神不宁。一名丧尸走进洗手间，惟一的缘由就是有人类在里面，丧尸想要与之发生关系，或者咬的血肉，抑或同时做这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