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回京(2)
作者:慕希言      更新:2022-11-14 02:05
  第264章 回京(2)
  “不、不知道……”
  “都杀了。”席慕远眼中难掩失望,语气却淡然的仿佛在问晚饭吃什么。
  煮酒与扫雪上前,不等俘虏求饶便已经出手。
  秦少安来之时就看到五具尸体被拖出去,心有不忍:“王爷,他们已经是俘虏,何必赶尽杀绝?”
  “本王帐下从不养闲人!世子若是想养俘虏,就自己去找足够的粮食。更何况,世子可知这些俘虏杀了我多少大应士兵?养他们几年,再让他们卷土重来吗?”席慕远咄咄逼人。
  秦少安不再出声,总感觉席慕远是将顾烟寒出走的账算他头上了。家书中拜托忠毅侯也派人多寻找顾烟寒的下落之时,他无意也提起此事。
  忠毅侯在回信里无比担忧顾烟寒的莽撞,又跟秦少安提起杀俘虏之事,只写了四个字--慈不掌兵。席慕远没有做错。
  之后几日突厥都没有攻城,但席慕远会主动带人出去偷袭突厥大营。还时不时的将突厥人抓回云中城,就为逼问顾烟寒的下落。
  呼延无双被气得不行,找了个月黑风高杀人夜,点齐兵马便与席慕远再一次宣战。
  顾烟寒对战况相当关注,总觉得席慕远这回能赢。然而,事实却是席慕远输了。
  呼延无双乘胜追击,愣是将席慕远逼回云中城。
  三个月间,席慕远屡战屡败,声望一落千丈。
  皇帝责骂的折子如雪花一般落在他的案头,席慕远也丝毫不管,一个劲的就寻找顾烟寒。
  秦少安原本总觉得顾烟寒会走是因为席慕远不好,让她受了委屈。如今见他这般,心里也有些不忍。
  顾烟寒说是养胎,但每日都能听到有关席慕远的事,精神一直高度紧张,也不见得有多大效果。
  她想回去,可又不想见到常雅容,为难的来回踱步。
  呼延无双在窗外悄悄看过她,戴上兜帽快步离开。巷口的槐树下,他停下脚步,低声吩咐跟上来的云林:“照顾好她。若是有什么难事,随时来找我。”
  “属下明白。”云林颔首,觉得主子连对一个人好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真是委屈。
  呼延无双不以为意,回到突厥大营。才进帅帐,就看到呼延庆云坐在帅位之上。
  他脚步一顿,心里蓦然明白了什么。
  “无双,”呼延庆云站起身,“为兄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父王听信大哥谗言,误会你这么久还不将云中城攻下是为了与他谈条件,如今已经解除你元帅之位。”
  与呼延无双猜的所差无几。
  呼延庆云痛心疾首的又道:“不过你放心,我在父皇面前全力保住了你。你将大军交给我,回金狼王帐请罪就是。”他语气沮丧,但眼中闪着雀跃的光芒。
  战事胜败考验的因素很多,将领的心理素质与临场应变能力尤为重要。
  席慕远的心如今显然已经慌了,呼延庆云见他势弱,云中城唾手可得。城中粮草足够突厥人吃一整年,他自然要将这么大一个功劳从呼延无双手中抢过去。
  呼延无双还记得母亲死后,他被突厥皇族中人虐待。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不喜欢他,对待他连最下等的奴仆都不如,鞭打怒骂更是家常便饭。
  四岁那一年冬天,大皇子在可汗那里挨训后,又来殴打打他出气,还辱骂他的生母连贱妓都不如。
  打他他还能忍,因为主要他不还手,等大皇子出完气就会走。可听到对母亲的侮辱,呼延无双再也忍不住,还手将大皇子和他的几个跟班打伤。
  事后,他被大皇子带了更多的人打成重伤,丢在营帐外。
  北风呼啸下,他又饿又疼。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陪母亲之时,呼延庆云蓦然出现。
  他将他带回自己的营帐,给了他热水和胡饼,告诉呼延无双,以后他就是他哥哥,他会照顾他。
  呼延无双一直都知道,呼延庆云不过是看中他胆敢殴打可汗最宠爱大皇子的那份勇气与狠劲。不然的话,怎么会在他被虐待这么久之后,呼延庆云才站出来帮他。
  但为了那一口热水、一块胡饼,他一直都甘愿被利用。
  如今也一样。
  “好。”呼延无双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
  呼延庆云心头却是猛地一跳,他想起呼延无双上次那句“二哥若是想要我死,可直说。”
  眼下他与大皇子平分秋色,若是这个时候呼延无双回到金狼王帐,再被大皇子收买去,他可就得不偿失。
  思及此处,呼延庆云又笑道:“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将军务与我交接清楚,等我得胜之时再一道回去。想必到那时,父王也不会再责怪你。”
  呼延无双无所谓的一笑:“一切听二哥的。”他当即与呼延庆云交割公务。
  这样的事经常有,突厥旗下的将领虽有不服,但人家亲兄弟都没异议,他们自然也只能忍着。
  然而,这一回,呼延无双格外提醒一句:“二哥,暂时不宜再攻打云中城。”
  呼延庆云以为他是恼自己来抢功劳,随便敷衍过去。他几次想要攻取云中城,都被呼延无双拦下。
  半月后的一天,呼延庆云让人将呼延无双迷晕后送回金狼王帐,自己则带兵再一次攻城。
  他依旧选择深夜偷袭,但这一回还没有等突厥骑兵到达云中城外,路过图里峡谷,山崖之上蓦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整个峡谷都地动山摇。
  “地、地震吗?”有士兵惊慌的问。
  微弱的火光下,他身旁的人蓦然被一阵黑暗席卷而过。再看之时,地上只留下一摊被粘衬齑粉的血肉。
  惨叫声不断响起,或是被巨石压死,或是被弓箭射死。明明是万里无云的星空,突厥士兵的脚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流成河。
  “哪来的水?”呼延庆云不解的问。
  有士兵摸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不!这不是水是油!油--火--”
  带有火焰的长箭划破夜空,直挺挺的落向突厥士兵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