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些地方尽管如烟看出来了，但她还是嫩了点，虽然在西京女监的时候表现出众，但并不是任何时候都牛逼，毕竟，如烟是厉害，但还不是天才。
  我嗯了一声，解释，“对，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梁海和游兰结婚，而游兰曾经被陈磊抛弃…那么，梁海和陈磊都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吗，显然不是！先不说陈磊，如烟，梁海那些卷宗你也看了，他是什么人，你多少该有点概念吧？你认为，他能让和妻子反目成仇，并且夺走自己老婆第一次的男人，来家里做客吗？或者，三人在一起出去聚餐吃饭吗？”
  “应该…不会的，不可能！”
  “对！”我点头，“既然这样，就算梁海和陈磊有项目上的合作，两人尽管貌合神离互相不爱爱看对方，但因为有军工项目压着，还必须得合作…那么，他们能见面的地方在哪里？除了梁海任职的军工所，还可能有其他地方吗？没了，不会有的，而且除了工作时间，我相信陈磊和梁海私下不会有太多互动，即便没有彻底闹翻也不会。”
  “这样啊…枫哥，你说得真好！思维太清晰了。”
  “切，少见多怪，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笑笑，没有客气，继续道，“那么，假设梁海和陈磊大吵，游兰是怎么看见的？军工所绝密项目研发中心，这种地方她游兰可能进去吗？所以，游动说她姐几次看见两人怎样怎样，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这一次，连柳如烟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烁小星星了，显然觉得我的分析很靠谱，很牛逼！
  而与此同时，坐在我们对面的游动，则耷拉着脑袋一句话说不出来，蔫了。
  “如烟，你记得游动怎么说的吧，还当着游兰的面掀桌子…我靠，你游动是想将这件事坐实了，连动作细节都有，嘿嘿，你丫的，你姐游兰哪只眼睛看到陈磊掀桌子了？他难道敢去掀军工所的桌子吗？而且，陈磊以后的消息都是你姐游兰告诉你的，我就奇怪了，两人都分手了，而且还是被抛弃的一方，游兰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她一直关注陈磊吗？一直放不下这段情，哪怕被抛弃，还是默默关心陈磊？草，你姐是这样的人吗？好，退一步，就算是，怎么连陈磊后来去什么地方工作，进去的时候就是研发部经理的身份，后来干到老总，这些细节都知道？是谁告诉游兰的？”
  我将手里烟头掐灭，又说，“你可以回答我，是你姐夫梁海告诉游兰的，但，可能吗？梁海没事在自己老婆面前提她前男友如何如何，而且不是和平分手，现在是朋友的情况…梁海傻啊，他会这样说？我相信，任何正常男人恨不得自己老婆和前任没一点关系才好，他会主动说？找病是不是？”
  “那么，游动你说，你姐从什么地方知道陈磊后来的发展轨迹的？麻痹的，你跟我是说！”
  游动说？说个蛋蛋！
  他早就哑口无言了。
  …
  最后，我也不再一一细究，总结一句，“游动，别再跟我耍心眼儿了，你骗别人可能行，但想骗我…草，省省吧，不看看我是干嘛的，你那点门道，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嘻嘻。”身边的柳如烟笑了，伸手推我一下，小嘴贴过来，低声道，“枫哥，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子，意气风发睥睨一切…那个，咱能不能少带点国骂啊！”
  我哼了一声，不搭理她，还是冲着根本不敢抬头跟我对视的游动，“腿一万步，就算我刚才说的那些疑点，每个都存在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比如有关部门的确开红灯，允许梁海参加民间发起的项目研究，那么，这种可能性也只有万分之一！”
  “你们不知道，逻辑心理学上，所谓万分之一的可能，并不代表真的一万次就一定会发生一次，而是，可能性趋于零，就是不可能！那好，游动你告诉我，那么多不可能串联到一起，怎么就成为你嘴里信誓旦旦的大实话了？”
  被我连内裤都扒了，游动哭丧着脸，“政府…唉，江同志，我服了，我游动吧，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假话有时候顺嘴就出来了，都特么不过大脑啊！唉…”
  “别不要脸了！”柳如烟瞪了游动一样，不屑道，“还说假话！你敢说自己什么都好？我去，你有一丁点好的地方吗？你能说出来吗，游动？”
  “这个…好吧，我没有好的地方，我游动就是王八蛋。”
  我笑了，唉，好像把人家逼得没活路了。
  于是说，“行了，游动，我给你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我们问你的话，你每一个字都必须老老实实回答，绝不能再说假话，否则…嘿嘿！”
  “不敢，不敢了，我什么都说。”
  见游动这样，我心知，除了问案子，其他的地方，游动应该不会耍太多心眼儿了。
  我的策略，算是基本成功。
  之所以要以心理医生身份出现，除了观察、了解游动，分析其精神状况外，我就是要给对方一种心理暗示！
  那就是，我江枫是心理专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判断出真假，就像能够读懂你的心一样！
  那么，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丫还能怎样耍滑头！
  心理暗示，动手暴打震慑，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分析游动所言…
  如此，游动面对我的时候，将会有种无可遁形的感觉。
  到了现在这一刻，我之前做的那些铺垫，我和蔼可亲的态度，那些看着像小孩过家家的实验，统统的一切，终于有了效果。
  现在该到了收获季节吧？
  于是，我将在纸上写好的几个问题递给柳如烟，示意还是由她问。
  如烟点头，道，“游动，下一个问题，你告诉我，梁海和陈磊是什么时候闹翻的？”
  “这个…柳同志，据我所知，我姐夫，哦，就是梁海，他和陈磊应该是毕业两年后，也就是我姐我姐夫两人好了之后，梁海和陈磊的关系就已经不行了…”
  柳如烟点点头，刚想问下一个问题，我忽然打断，叹口气问，“游动，看来，你特么真是想死啊，怎么着，期待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