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阳的诘责，我可算明白‘有苦难言’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娘的，我该怎么回答李哥？
  把事情讲一遍吗？特么的，柳如烟不要脸，我江枫还要脸，而且我得为马雨茗的名声考虑。
  再说了，我相信柳如烟肯定没有和李阳明说怎么回事，甚至，她只是借李阳向我施压，威胁老子，还是真气得受不了马上要离开西京，这一点我没法分辨。
  不过，面对怒气冲天的李阳，我又不能不回答，真尼玛日狗了。
  “李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我想个屁！”李阳罕见爆了粗口，“江枫，你小子…唉，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刚才，我正跟老板会见江浙投资商团，保密电话一遍一遍响个没完，出来接听吧，柳如烟又不明说怎么回事，就是要走…这特么的，我都麻爪了，根本不晓得啥情况，你啊，搞锤子哟！”
  闻言，我只好说，“李哥，是发生了一点状况，但柳如烟没说，我也不好和你讲，那个，牵扯到个人隐私…这样吧，您先别着急，我马上联系柳如烟，这事儿我来搞定，绝不让您和老爷子为难！”
  “哼，你惹的祸可不你得搞定！”
  李阳哼了一声，又叹气道，“小江，真不是李哥说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做事太冲了，不懂一点圆滑…好了，既然是你和柳小姐之间私事，我就不多问了，总之，别惹毛了人家，不然别说你，咱俩绑一起也兜不住！”
  我没口子说着道歉和保证的话，让李阳放心，并且叮嘱他先别告诉王书记，这事我来办。
  “肯定你办，你还指望我帮你啊！”
  最后，李阳挂电话前又说了一句，“小江，男人要有男人的胸怀和气魄，你比大多数男人都有女人缘，我相信你能很好处理和柳如烟的关系！行了，等这事儿有了准信，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许出乱子！”
  说完，李阳立马挂断电话，我却举着手机，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的马雨茗走到我面前，问，“是不是柳如烟找什么人告状了？”
  “嗯。”
  “那…”马雨茗的面色又有些苦。
  我连忙宽慰道，“没事的，柳如烟就特么这付德性，你没做错什么，没必要怕她的，别管了，该忙忙你的。”
  马雨茗说好，她已经旷工半天，下午怎么都得去单位露一面，让我别操气，好好和柳如烟解释。
  “解释？解释个屁！”我帮马雨茗整理好衣领，“雨茗，你别管了，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了，你去吧，这件事里我有错，她柳如烟更有错，唯一你没有一点错，雨茗，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谁。”
  马雨茗便点点头，紧紧抱了我几分钟，这才依依不舍告辞离开。
  雨茗走后，我抽了一根烟，开始给柳如烟打电话。
  她不接，我又打，还是不接，第三次的时候倒是接了，但却不说话不发声，呼哧呼哧喘粗气。
  我没绕弯子，只说了一句，“如烟，我的态度是不好，但你想想清楚，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你管我好像没资格！还有，假如你是我女朋友却被别的女人堵门骂，而我却当缩头乌龟一句话不说，你心里会怎么想？行了，你消化一下我的话，半小时后，我在南稍门那里的东方商厦等你，爱来不来。”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心里同样憋屈。
  从柳如烟今天的行为，我能感觉出这丫头对我应该有些情意的，但，我能怎么办？总不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吧？
  这些日子，经历太多导致情感方面混乱一团，我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还怎么能够招惹像如烟这样的好女孩？
  是，是我江枫对不起她，但比起这种朦朦胧胧的伤心，我更应该保护已经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柳如烟能够换位思考，设身处地从我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我相信她一定能够理解的…而假设这丫头钻了牛角尖，那我也没办法，就算被王书记和李哥骂死，也只能这么着了，难道还要我跪在柳如烟面前求得对方原谅吗？
  关键是，我特么让她原谅我什么？原谅得着么？
  索性不管了，我穿上衣服，打电话让前台派人过来修玻璃，对着值班经理一通臭骂，将一肚子邪火都发在可怜又无辜的对方身上，最后又拍着这个哭丧着脸的中年男人，和人家道歉，说我心情不好，让他别在意。
  娘的，都什么事儿！
  半小时后，我站在南稍门东方商厦门口，叼着烟，发呆。
  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柳如烟身影，我猜测这丫头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会来了。
  一连抽了三根白娇子，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分钟，我终于放弃，跑到商场一层超市，买了几条西京特产烟和葫芦鸡、腊牛肉之类特产，上网订了一张两小时后开往贺楠正州的高铁票。
  愁眉苦脸中，掏出手机给李阳发了一个条信息。
  “李哥，我滚了，任务失败，柳如烟丫没搭理我。”
  李阳很快给我回消息，不过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失败了吗？刚才柳小姐给我打电话了，说投资意向书已经发过来，好像寄给西京市招商局，我还以为你跟她和好了呢，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搞不懂！总之，你务必和柳小姐联系上，哄哄人家嘛，毕竟柳如烟是女人。”
  对着这条短信，我哭笑不得，特娘的，怎么又没事了？不威胁我了吗？
  虽然柳如烟没有出现，也没有和我联系，但李阳的短信还是让我略略放下心。
  既然女人的心思我搞不懂，索性还是不想的好，该是球朝上，爱咋滴咋滴。
  五十分钟后，我拎着大包小包，来到西京高铁站。
  站在站外抽烟的时候，我接到一条来自柳如烟的短信。
  “几点的火车？”
  “一小时后，正州直达。”我回她。
  “退票或者改签，改成二十分钟后那趟。”
  啊？我看看手机时间，妹的，还剩十九分钟了，哪儿来得及啊！
  赶忙将手里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扔掉，我三步并做两步向站里冲，各种插队被骂，然后在各路旅客愤怒无比的眼神和怒骂声中，以最快速度检票进站，然后在挤在改签窗口，却听到这样一个回答，“开车前半小时不能改签和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