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来这里吗？”楚阳岔开话题，问道。
  “经常来啊！”林燕秋说：“这家店我很熟的，是我同学开的。”
  “大学同学？”
  “高中，老板是我最好的朋友！”林燕秋望着楚阳，说：“不过她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相夫教子，做着生意，很幸福。”
  楚阳沉默。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林燕秋补充道，神情却渐渐变了，憔悴，伤神……
  这种柔弱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巾帼的风采，那原本清澈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亮色，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样，可是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却更加令人心疼了。
  “咱俩从认识那天起，就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就好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不相交，我本来想带你来这里的，一直没机会……”林燕秋自顾自的说起来：“有时候我就在想啊，到底是为什么呢？就算彼此抽出时间在一起了，也都是很刻意的样子，你的事情我不敢多问，我的事情我也不敢多说，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林燕秋深深的望着楚阳，叹道：“就好像……中间竖着一堵墙一样！”
  “可能是因为职业吧！”楚阳苦笑，“我的那些兄弟们，见了你都要绕路走，就像你说的一样，你是兵，我们是匪，天生就是对立的。”
  “你的那个圈子，我试过了，根本融入不进去……”林燕秋显得很失落，说道：“我希望和他们做朋友的，可是太难了啊，他们好像都很怕我。”
  “怎么能不怕呢？你是警察啊！”楚阳苦笑：“每一个人，都有过去的，白海军，徐泾棠，黑皮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光彩的黑历史，有些人是为了生活的好一些，有些人是迫不得已被生活给逼的！呵呵，其实谁不想当一个好人呢？他们也都在尽力变好，可是骨子里，对你们的那种畏惧是很难改掉的。”
  “你为什么不怕我呢？”林燕秋一眨不眨的盯着楚阳看，似乎想把眼前的人看透一样。
  “因为……我看到过你哭的样子！”
  “这也算理由么？”
  “算吧？”楚阳一脸纠结的笑。
  “然后，你就开始追我了？”
  “是你追的我吧？”楚阳挠头，“好像，我还没主动追过谁呢！”
  “没追过女孩子很光彩么？傻的像白痴一样！”林燕秋骂着，却‘噗’地一声笑了，望着楚阳说：“你知道么，我以前总会想，等你我都不忙了，就像现在这样子，坐在一起聊啊，聊啊，聊一天我也不会厌烦的……”林燕秋的神情，却渐渐落寞下来了，一声叹息说道：“太可惜了，好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啊？”
  “是啊，终究是回不去了！”
  林燕秋突然说：“我和蔡叶光，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相信么？”
  “搂腰和牵手算么？”楚阳直直的盯着林燕秋，问道。
  “这就是你心里的那根刺么？”林燕秋好想放声大哭。
  楚阳苦笑道：“对啊，或许我很直男癌吧，真受不了这个！我脑子里，经常会想起那个画面来，他搂着你的腰在逛街，他牵着你的手去爬山……，那个时候，我在哪儿呢？我在看守所啊，呵呵，经历了三次暗杀，几次的死里逃生，还要忍受着蔡叶光每天在我面前晒视频，呵呵，每天秀恩爱啊！那些画面，就那么在我的眼前晃啊，晃啊……”
  “所以你恨我？”林燕秋的心中一阵绞痛。
  “现在想开了，人各有志嘛！”楚阳飒然一笑。
  林燕秋颤抖着说：“可是，那些都是我****我的啊，我和你解释过的。”
  “为什么要发展那么快呢？才几天的时间，就搂搂抱抱上了？”
  “那是给我妈看的，平时不是的！”林燕秋快要哭了，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攥在了一起。
  “接吻了么？”
  “没有！”林燕秋急忙摇头。
  “还好，不然你吃亏大了，蔡叶光这个人太渣男了。”楚阳笑着说：“林燕秋，你应该知道的，其实这种事情，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
  “我知道。”林燕秋楚楚可怜的坐在那里，像是在接受审讯一样。
  楚阳顿了顿，笑道：“其实也对啊，你妈就是为了让我受不了，所以才逼着你们秀恩爱的，这个办法很成功啊，你妈是过来人，她应该清楚，任何男人见了那些画面，都会做和我相同的决定，所以她赢了，赢的很彻底！”
  “所以……”林燕秋说：“你出来了，连找我质问都不想来了，直接去找了戴姗姗对吗？”
  “差不多罢！”
  “你就是要证明给我看，你随时都可以找一个同样优秀的女孩子？”
  “我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幼稚！”楚阳叹道：“我和姗姗，以前是高中同学，应该叫做知根知底吧？老实说，我真的太累了，能找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了，至于什么报复啊，证明给谁看，我真没想那么多，那么幼稚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所以，一切都回不去了？”
  楚阳望着她，说：“回不去了！”
  ‘唰’的一下，林燕秋终于哭了，颤声说道：“楚阳，我只有我妈一个亲人了，你能理解么？我哥和我爸死了以后，她一个人很可怜的。”
  “我理解。”
  “那你……”
  楚阳说：“戴姗姗去了南都，孤零零的一个人！”
  林燕秋一愣，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懂了！”
  “谢谢！”
  “你会去找她对么？”
  “会啊，想找到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罢。”
  “希望姗姗不会出事……”林燕秋说，“挺好的女孩子。”
  “嗯！”楚阳点头。
  呼——
  林燕秋重重的呼吸，望着楚阳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是我错了。今天就一个要求，你能答应么？”
  楚阳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陪我去看场电影。”林燕秋说。
  “现在？”
  “对啊，你不是下午四点的飞机么，还来得及。”
  “改了，晚上九点半的。”
  “那就更好了……”林燕秋一笑说道：“看完电影，我们去酒吧，不醉不归！”
  楚阳一愣，却不明白，林燕秋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