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失血过多，断的是动脉，止不住。”
  医生摘下口罩，遗憾的摇摇头，血流的太多太急，这边输血的速度，比不上流血的速度。
  “爸......”
  马玉山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站起来想往急诊室跑，可眼前一黑，人就昏死过去。
  王海峰一把扶住他，太突然了，怎么可能？老首长就这么去了？
  “山河。”
  “山河。”
  王世勋和叶文斌同时喊了一声，站起来就往急诊室里冲，他们的老战友，不可能就这么去了。
  急诊室里，马山河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染红，灯光下，他脸色比白纸都白，嘴唇也同样没有血色，他的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只是他的眉心依然紧锁在一起，像是有很多心事未了。
  护士们正在往下拿抢救器械，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速度却是慢多了。
  “老战友，起来陪老哥哥说呼话。”
  王世勋强忍心里的难过，像是怕吵醒他，小声的喊他。
  眼前浮现出哥几个在战场上的情景，他受伤了，是他把他背回去的。
  “老马，起来，咱们还没下棋呢！起来喝茶。”
  叶文斌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下眼泪，声音颤.抖的去拉马山河的手，入手是冰冷的，比冬天的雪还要冷。
  “老马......”
  王世勋同样流下眼泪，真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他和老战友就天人一方。
  “马伯伯？”
  李凯旋内疚的走进来，他后悔啊！当时他就在跟前，早点踢开马玉莲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
  王海峰紧跟着他身后，马玉山有医生去抢救，他想来看看老首长。
  之前自己还说他老糊涂呢！现在......
  “爸爸，我要见我爸爸，你们起开。”
  外屋传来马玉山撕心裂肺的声音，王海峰不得不出去扶住他。
  “玉山，节哀顺变。”
  他突然觉得词穷，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谁能把马山河救回来？
  马玉山在王海峰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进急诊室，看到静静躺在急诊床上的爸爸，他几乎再次晕倒。
  嘴唇哆嗦着，无法发出声音，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淋湿了他的心，天地间变成一片血色。
  三天后马山河下葬，至于马玉莲被警察全程监视，只等着病好了，就收监枪毙。
  “我是误伤的，爸，我不是故意的。”
  马玉莲浑浑噩噩，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就看到爸爸严厉的瞪着她，对她说，“他很失望。”
  良心的谴责，让她日夜啼哭不止，精神渐渐错乱了，每天只是重复“我不是故意的”，马玉山拒绝再来见她，她在孤独中煎熬着。
  再说马玉山，把爸和妈葬在一起，下葬前他犹豫了好久，不知道爸爸想不想再和妈归在一起？
  处理完爸爸的丧事，他大病一场，发烧到三十九度八，一直高烧不退，胡话不断。
  李晓楠不离不弃守在他身边照顾，半个月时间，他才逐渐好起来。
  李映雪听说这件事后，完全不敢相信，她知道马玉莲是坏蛋，十足的坏，只是没想到她会坏的这么彻底。
  陆少涵到医院看马玉莲，站在她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的她在那自言自语，她看向他的时候，晦暗的眼神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