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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二）
  臻珧的笑容甜甜的，也许是眼睛的关系，弯弯的月牙总让人瞧着就觉得亲切。
  臻璇看在眼中，刚要点头答应，瞥见李老太太的微微有些紧抿的唇，她忙道我若是学好了，自然是会教你的，若是没学好，岂不是连你都连累了。你想学，四伯祖母的茶具当然是要给你的，我哪里能收呢。”
  臻珧见臻璇这么说，笑容未减，却也不了。
  臻珧刚，还不用去族学。
  臻璇独自一个人去了，臻琳臻琪见了她，便问道庆安堂往日只住你们一家子，备得不多，这次二房暂住，祖母说，若是不够，只管开口。”
  “也没有不便宜的。”臻璇应了一声，她脑子里想着李老太太那紧抿的唇，只是想不出一个缘由来。
  待从族学时，臻璇臻珧并不在，问了桃绫才晓得去了长房。
  “九在厨房炖了汤，盛了一些带去庆荣堂了，说是要给十六老爷、太太送去。”
  臻珧的汤炖得的确是好，中午时臻璇喝了一碗，在这初冬时节里是绝好的暖身汤水。
  之后的几日，皆是每日中午一碗汤。
  臻璇好奇进去厨房看，才那里备下的不只一锅。臻珧忙得脸颊微红，鬓角密出一层薄汗。
  “这般多？”臻璇惊讶道，“咱们这里人手少，倒是辛苦你一个人忙这忙那的，厨娘去哪里了，不给你帮忙？”
  臻珧见她来了，笑着道她要准备中午的饭菜，我就炖个汤，便让她去小间先处理食材呢。这些汤啊，是我头一回给老爷、太太送汤水去时，正巧遇见了大伯母。大伯母说闻起来很香，我便分了一些给她。大伯母第二日跟我说，大伯祖母很喜欢那汤，我想着总是要炖的，干脆多炖一些，给几位祖母、伯母还有们。”
  臻珧闻言亦是一怔，臻珧唤家中其他长辈时与几个并无区别，偏是提起她的父亲与嫡母时，喊的是老爷、太太，可见与他们并不亲近。
  “对了，七。”臻珧没有注意到臻璇的出神，道，“我昨儿个去庆荣堂，听李姨娘说，再过小半个月就是六十岁的生辰了呢。”
  臻璇眨眨眼，应了一声，她们之前虽是亲近，可她也没问过她们生辰，这些日子莫妍不，小臻璇却是应该晓得的，她去问一句，反倒显得怪异了。
  既然臻珧提起来，臻璇跟着道你见过六了吗？前段她一直病着，便是去王府做客时都没有与我们一道去。我去看过她几次，只瞧着比原来瘦了一大圈了。”
  臻珧的笑容更深了，道我不认得去庆福堂的路，不曾见过她呢。七，你时候得了空，带我去一次吧。我除了见一见六，也拜见一下其他长辈，免得疏忽了礼数。”
  想到庆福堂里的长辈们，臻璇心中暗暗叹气，六老爷与周氏自是亲切的，刘氏虽不爱理事但请个安总是无妨的，偏就三老太爷与贾老太太那里，臻璇就不太愿意去。
  “六伯父平日很忙，我去庆福堂时都很少见到他的。六伯母与六都是在的，不过六的性子清冷，话不多，心却是很好的。三伯母喜静，我们请了安就走。”臻璇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说，“三伯祖母近来心情不好，我们还是不要去惹她生气了。”
  臻璇说完，翼翼地看了臻珧一眼，担心她会追问，见臻珧只是笑着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六快到生辰了，我还不要备些呢？”
  “我想着还是心意重要呢，到底是自家，备得周全了反而显得疏远。”臻珧说道。
  “就如你说的。”臻璇亦是这般想的，看着臻珧，转念又问，“九的生辰是时候？”
  臻珧听了臻璇的话，笑容暗了，她撇过头，只是声音透着几分哀伤我不喜欢过生辰呢，我……”臻珧冲口而出的话又吞了，半响，才闷着声道，“她就是那天没的。”
  臻璇已经晓得说话了，臻珧低着头，瞧不见面色，可光听声音就晓得她很难过。最最让人揪心的是，对于那个生了她的女子，她不能唤母亲，亦不是姨娘，只能是“她”。
  想到这里，臻璇也忍不住难过起来九，是我的，对不起。”
  “瞧你说的，事实就是这样，跟你有关系。”
  臻珧虽是笑着，可臻璇总觉得那笑容很勉强，心中更是不安了。
  “倒是七，六病了很久了吗？我想炖些补身子的汤给她，只是不她适合。”
  臻珧另起了一个话题，让臻璇有些如释重负之感，顺着她的话，道病了快一个月了呢。先是起热，后来退了，却不停咳嗽，又怕过了病气给旁人，才一直养着。”
  “再是清冷的性子，一个人待久了也是无趣的。何况是几位都出门做客，偏留下她。”臻珧轻轻拨了拨炉子里的炭火，说得漫不经心。
  “是呀。”臻璇刚要开口提起王府的事，脑海中却是一个念头划过，快得抓不住，她侧着头仔细想了想，隐约有哪里出了问题，可刚才的对话又是那般自然，心中有了疑惑，原本要说的自然是不提了，“希望到了她生辰时就能大好了呢。”
  臻珧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层阴影，恰到好处的笑容，透着几分温婉和顺若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臻璇心里存着事，寻了个由头从厨房退了出来，到中午用汤时，也品不出一个味道来。
  兴许是多心了，那么自然的对话，最后又绕到王府来也很正常，可一想起那天李老太太紧紧抿着的唇，臻璇就有些不踏实。
  第二日在族学之中，偶然听臻琳提起臻珧。
  “九每天都送汤水，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祖母、母亲都挺喜欢她的，偏就是……”臻琳叹了口气，“就是十六叔母，我听丫鬟们说，每次九，总少不得几句冷言冷语。”
  臻琪也晓得这事，道我们那别扭的十，瞧着她的九时，也是亲切的。十六叔母待我们都挺好，只是一遇见九，就拉长了脸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十六叔母多大度，九总是她心中的刺，便是冷言冷语几句，也是常情。”张氏不可能喜欢臻珧，无论臻珧多仔细贴心，都是无用的，想到这里，臻璇也有些不忍，缺了母亲的孩子，便是旁人再补偿，总是孤寂的，“好在四伯祖母真心疼她。”
  这边正说着话，臻环急急跑了，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局促地看着几个。
  臻琪开口就要笑话几句，被臻琳拉住了。
  臻琳晓得这个庶妹，若非出了大事，臻环是无论如何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平日里与她们几个走得又不近，这般急着找她们，定是要紧事了十，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臻环张了张口，想说又不说，脸都急白了，她狠狠掐了一把，眼睛一红，道十一弟和十三弟摔伤了，好像很不好。”说完，就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臻璇闻言就慌了，她猛得站起来，按住臻环的肩膀，急急道十，回事？”事关臻衡，那是他们五房唯一的男丁，想起乖巧的弟弟，她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臻环被臻璇一按，也有些傻了，一面哭一面说，好不容易才说清楚了。
  今天有事，男孩们的课下得比平日里早，臻衡想去看看臻循，就跟着几个哥哥一道去了庆荣堂。
  臻德和臻徽想偷偷溜出去玩，正巧被在园子里玩耍的臻衡和臻循撞见，闹着要跟去，两个大的哪里愿意带上两个小不点，扭身就跑，为了甩掉两个弟弟，挑的都是难走的小路，甚至爬上了假山。臻衡和臻循去追，一个不，就从假山上先后摔了下去。
  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臻璇浑身一阵发冷，从假山上摔下去，那么小的两个孩子，还摔得不轻。
  臻璇踉跄了两步，推开臻环就要往外跑。
  臻琳见她面色不对劲，赶忙拉住我们有车，现在就坐车，比你跑还不快些。”说完，也不收拾，叫了丫鬟去备了车，四人上了车，一路往庆荣堂里赶。
  臻璇煞白了一张脸，浑身都有些发颤，车轱辘的声音如打雷一般，惊着她的心。
  臻琳抱着她，也不安慰，亦是红了眼睛，心中暗骂那臻德和臻徽，这般不省心。
  过了一会，臻璇才慢慢安定了一些，开口问臻环道我祖母与母亲可了？”
  臻环的眼泪跟珠子一样，没有停过，哭到现在有些接不上气，听见臻璇的话，一字一字慢慢道我也是丫鬟跑来告诉我的，五房那里，应该也有人传话了，具体的，我也不晓得。我不会这样，八哥哥和九弟弟是淘气，可也没有这样过，而且，而且……”
  臻环在着急，臻璇很是清楚，这件事由臻德、臻徽引起，可处罚起来，定是臻徽最惨，只因臻德是嫡子，臻徽又是哥哥。陈姨娘被禁足了，也不时候能够出来，若臻徽再受了罚，臻环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臻璇没有多余的精神去照顾臻环的心情，她的心思都在臻衡身上，若臻衡有事，她难以想象。
  马车停下了，臻璇来不及等婆子来放脚踏，掀开帘子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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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晚了，最近实在很忙，又写得不顺，对不住各位书友。
  我尽量准时。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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