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和罗菲一致同意，罗菲倒是更愿意什么都自己来，笑着说：“妈，你们也有两年没吃我做的饭了，这几天我好好给你们做几顿饭啊。”
  秦小雨表示她做饭不行，收拾厨房还是很可以的。
  罗丹有些遗憾的说：“我爸和我大哥过年也不回来啊。”
  夏虹心里虽然失落，依旧笑着跟罗丹说：“他们还不如咱们呢，咱们还能一家人坐在暖气屋里舒舒服服的看晚会，你大哥恐怕还要站岗执勤，你爸更是开不完的会，各种检查更多。”
  罗丹瞬间从遗憾变成了心疼：“是啊，等哪天有空了，我们可以去看看我大哥嘛。”
  夏虹又开始安排初一的拜年，几个孩子谁去二叔家，谁去三叔家，哪天去大舅二舅家的一通安排好，才笑着说：“哎呀，好几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在外省没有亲戚，感觉过年都没有气氛，还是这么走亲串友的有年味。”
  一大家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贝贝带着果果和衡衡在屋里屋里各种破坏，欢笑声一片。
  腊月二十九，秦小雨开车去给冯玉珍送年货，顺便又给冯玉珍买了身新衣服，到小院时，冯玉珍还没有回家，依旧是铁将军把门。
  秦小雨想了想冯玉珍抱着孩子回来也不方便，开车直接去了空指家属院。
  刚到颜老师家门口，就听见小月亮咯咯乐的声音，还有个温柔的女声：“小月亮真乖啊，都认识图片的上小动物了。”
  接着是冯玉珍自豪的声音：“那是，都说侄女随姑，我家小月亮的聪明劲儿就随了她小姑姑，她小姑姑可是名牌大学生呢。”
  秦小雨在屋外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伸手敲门。
  颜仲旭过来开的门，看见秦小雨温和笑着：“刚你妈还夸你呢，聪明懂事。过来接你妈啊？”说着把秦小雨让进屋。
  秦小雨笑着点头：“嗯，快过年了，去给我妈送点东西，见她还没回去就过来看看，这几天小月亮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简直是我们的开心果啊，院里那么多孩子，你婶子也没见喜欢过哪个孩子，就是稀罕小月亮。”颜仲旭说着，目光温暖的看着妻子。
  秦小雨也看向坐在沙发上一个瘦弱的女人，五十岁出头的年纪，皮肤因为常年不晒太阳异常的白，脸上因为过瘦，皱纹比较多，显得一双眼睛也格外的大，也许是得过精神上的疾病，眼神有些发散飘忽，这会儿也呆呆的看着秦小雨。
  “婶子好。”秦小雨没做停留的笑着打招呼。
  颜仲旭的爱人董素芬不自然笑着点头，很久了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不会跟人交流，院里的人都以为她有神经病，也不愿和她说话。
  时间久了，她就索性不出屋了。
  颜仲旭雇了很多保姆，但是没有一个能干时间长的，都觉得精神病很可怕，看见她发呆空洞的眼神都害怕。
  唯独冯玉珍不怕她，没事还找她说话，也不指望她回应，冯玉珍就能自言自语说半天，说家里的孩子，说新省的地，说自己没了老伴儿后孤单的日子。
  后来又把小月亮抱来，童真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看见董素芬甜甜一笑，让她死寂的心活了起来，仿佛看见当年闺女的模样。
  秦小雨又看了董素芬几眼，总觉得有些眼熟，细想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见过。
  冯玉珍抱着小月亮笑着问秦小雨：“你咋还来了呢？我想着回去也没啥事，小月亮在这儿也高兴，董老师也高兴呢。”
  小月亮眯眼乐的看着秦小雨，伸着胳膊让秦小雨抱。
  秦小雨抱过小月亮笑着冲颜仲旭说：“真是太打扰你们了，家里冷不丁多个孩子，挺闹的。”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家里冷清二十多年了，这几天才算有了笑声啊，我刚跟你妈说，不行了过年一起过呢。”颜仲旭诚心实意的说。
  “那可不行，过年哪有在别人家过的道理，明天三十了，我儿媳妇也放假了，我们就不过来了。”冯玉珍赶紧打断，过年她还是要回家过的。
  颜仲旭也没再多说，送秦小雨和冯玉珍她们出门。
  董素芬突然一下站了起来，喃喃自语：“真的要走了？怎么不坐一会儿啊？”
  秦小雨回头看着董素芬突然睁圆的眼睛，猛的察觉董素芬现在的表情，在汤圆身上也见到过，汤圆和董素芬五官不怎么像却很神似，心里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神似呢？
  到车里还在惊讶，冯玉珍抱着小月亮喜滋滋的说：“这个颜老师人真好，他爱人也挺好的，就是经常发呆，这都是有心病。”
  秦小雨回神看着冯玉珍：“妈，你还懂这个啊？”
  冯玉珍看着发动汽车的秦小雨：“你来找我有啥事不？”
  “给你送点儿年货，你要是去我哥家过年就带我哥家吧。”
  冯玉珍也没拒绝，这样她正好又可以省点钱了，手里的钱又能都攒下了。
  到小院，秦小雨把后备箱的年货全给冯玉珍搬进去。
  冯玉珍吃惊的瞪着一堆年货：“妈呀，这是虾啊，怎么这么大个头？”
  夏虹给准备的都是些特供海鲜，舟山带鱼，野生四头大对虾。这些就是有钱在市面上都买不到。
  冯玉珍这辈子都生活在北方，没有吃过虾，头一次见这么大的虾，稀罕了半天说：“明天我要把这虾给颜老师送两只去。”
  秦小雨也没反对：“我婆婆装了两盒，你要送就送一盒过去吧，送两只像什么样子。”
  冯玉珍不知道虾的价格，欣喜的点头：“对，就送一盒过去。”
  秦小雨指着一个啤酒箱子说：“这里是我婆婆装的卤肉和炸的狮子头，晚上江蕊回来，你们都带过去啊，我明天肯定不能过来了，等初二我带着果果过来吃饭。”
  冯玉珍连连点头：“好，对了，你哥过年不放假，我和你嫂子能过去看看他不？”
  秦小雨摇头：“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