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平安。”
  护士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话，想将孩子递给孩子他爸。
  结果才抬头却发现人没影了。
  咦？怎么就...坐在地上了。
  小唐陌急忙拉住唐元宵，“爸，你没事吧？”
  唐元宵挥了挥手，“没事没事...我就是高兴。”
  没错，就是高兴，就是...腿软了。
  他抹了一把汗，抬头看向护士，“母女平安哈，我老婆也好好的啊。”
  “嗯，都好好的，一会收拾完了就会出来，现在太累了睡着了。”
  护士解释完看着唐元宵被小唐陌拉起来，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到底要不要把孩子给他们呢？
  能不能抱得动啊？
  唐元宵没反应过来护士这眼神，倒是小唐陌看懂了。
  “给我吧，是妹妹吗？”
  小唐陌伸手去抱，眼底满是惊喜。
  母女平安的话，那妈妈生的就是妹妹了。
  妹妹啊，他就想要个妹妹来着。
  小唐陌的眼睛发亮。
  护士看着小唐陌，再看看唐元宵，最后觉得还是小唐陌看着靠谱一点。
  虽然小唐陌只是个半大少年，可是也比爸爸靠谱啊。
  这做爸爸的实在太紧张了，老婆生个孩子，他好像也跟着生似的。
  那额头上青青紫紫，还有磕破的，身上衣服也脏乱得很，鼻子上还有鼻血的痕迹。
  都是一直摔一直摔摔的。
  孩子抱给他，要是也摔了可怎么办！
  护士想着，心中有了决定，将孩子递到了小唐陌手里。
  小唐陌咬着牙紧张慎重的抱住了小小的襁褓，然后看到了自己亲爱的妹妹。
  “哇。”
  皮肤有点红红的，可是妹妹好好看。
  比起家属院那些孩子好看太多了。
  小唐陌发出了一声感慨。
  唐元宵屏住呼吸在一边凑过去看，然后彻底忘了眨眼了。
  他的心跳没有加速，然后也没有多高兴什么的。
  就是觉得...怪怪的。
  这就是他和阿梨的女儿。
  好小啊。
  唐元宵心里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奇特，又有点无措。
  他怎么没有人家爸爸那种激动的想嚎啕大哭的心情呢？
  在唐元宵的懵逼中，在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中，小唐陌的反应倒是更加真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爸爸哥哥给感应到了。
  怀里的小小的人儿，眼皮子一下接着一下转动动起来。
  “哎哎哎，爸爸，妹妹是醒了吗？”
  “啊...是醒的吧，刚才不是还哭了吗？”
  一边的护士看着他们父子两的傻对话看了一眼道。
  “这是想睁眼了，这孩子真棒，睁眼都睁得这么早，有些孩子生下两三天后才真睁眼呢。”
  虽然不知道睁眼早为什么能干，可是唐元宵和小唐陌默契的挺直脊背，为闺女/妹妹骄傲。
  闺女/妹妹这么早就睁眼了，真是太能干了！
  两人屏住呼吸静静看着，唐元宵手死死捏这拳头，暗暗替她加油。
  小人儿先睁开了左眼，不是那种自然的大人一样的睁眼，而是一点点拉开的。
  就像是眼皮被黏住了，或者从来没睁过眼，需要用很大力气一样。
  一点点的拉开缝隙，然后慢慢的睁开了，露出了玛瑙似的，黑亮的眼珠。
  那样漂亮，那样清澈。
  “哇，好漂亮。”
  小唐陌感慨连连。
  然后父子两又眼睁睁看着，小人儿一点点的努力的睁开了右眼。
  成功睁开了两只眼睛，露出了玛瑙似的两只眼睛。
  两只眼睛鼓溜溜的和小唐陌和唐元宵对了个真着。
  唐元宵和小唐陌露出了傻笑。
  “妹妹看我了。”
  “我闺女看我了。”
  两人说完相互看了一眼。
  “明明是看我。”
  “是看我。”
  一边的护士：“.......”
  这有什么好争的？
  她摇摇头，掉头往里走。
  本来是想和他们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可看看那傻样，还是决定缓一缓，这会说了大概和没说一样。
  不知道被护士嫌弃的唐元宵和小唐陌在小人儿移开目光，谁也不看的时候，终于恢复了理智。
  “你妈怎么还不出来？”
  “是啊。”
  小唐陌也看向了产房，刚说完阿梨就被推出来了。
  满脸汗面色苍白的阿梨如同护士所说正睡着的，大概是太累了，连被推出来都没什么反应。
  唐元宵心疼得心都觉得揪了起来。
  “先回病房吧。”
  唐元宵和小唐陌一人推着阿梨，一人抱着妹妹回了病房。
  医生护士交代的交代，两人忙了一通，阿梨还睡着没醒。
  两人就在病床旁边排排坐，看阿梨还有小人儿。
  小小的人儿很乖，没怎么哭，就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人动了她眼珠也跟着动。
  “爸，不是说才生下来的婴儿眼睛是看不到的吗？我怎么感觉妹妹能看到。
  “我也觉得能看到。”
  唐元宵摸了摸下巴，“应该是对光线什么的敏感吧。”
  越看越觉得孩子好看。
  “这眼睛像你妈妈。”
  “嘴巴像爸爸。”小唐陌看着接话。
  唐元宵猛点头，“对，像我，像我又像你妈，还...像你，我看鼻子有点像你的，还有额头眉毛也有点。”
  “嗯，我也觉得。”小唐陌喜滋滋点头。
  反正小小的人儿可会长了，挑的都是好看的长。
  一看就是他们两口子的孩子，像爸妈，还像哥哥。
  这一世，小唐陌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以为自己是唐元宵的亲儿子。
  看到妹妹像他，兄妹两像他只是高兴兴奋。
  唐元宵心里知道，可是真觉得女儿像小唐陌。
  看着小唐陌笑眯眯的兴高采烈的样子，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唐元宵心里一动。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有了这个小人儿，这个像他像阿梨又像哥哥的小人儿，以后谁会怀疑小陌不是他亲生儿子。
  这个秘密，这个沉沉压在他心底的秘密，也许以后可以真正放开了。
  唐元宵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小唐陌的眼神，满是慈爱。
  小唐陌正看着妹妹呢，忽然看到唐元宵的目光，忍不住摸了摸脸。
  “爸，你别这样看我...”
  怪肉麻怪不舒服的。
  “我是你爸，看一下还不行了...臭小子。”
  唐元宵忍不住说了句臭小子，抬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满意看着他的一头头发被他弄乱，还翘起来一小撮，满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