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谢灰毛
作者:凤轻      更新:2022-11-07 10:50
  陆荞撇了撇嘴,在陆晖冷淡的目光下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她虽然性格骄纵,但是面对陆晖这个嫡长兄还是有些畏惧的。她心里也明白,就算父亲再怎么疼爱她,也绝对不可能将她看的比大哥更重要。就如这次,嫡母罚她跪祠堂,父亲也只是略说了几句情,嫡母不肯放过也就只能罢了。
  二少夫人有些焦急地问道:“那…我们二爷去哪儿了!?”
  陆晖侧首看向缩在一边的天福,天福哭丧着脸道:“大少爷,小的真的没有撒谎,二爷真的来后山了啊。”要是二少爷出了什么事,身为贴身随从的他也绝对讨不了好。陆晖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道:“去告诉咱们带来的人,暗地里四处找找二弟,不可声张。”
  “是,大少爷。”身边的随从低声应了飞快地离去。
  二少夫人却是有些魂不守舍了,此时她也没工夫管陆明是不是来勾搭什么人的,不管怎么样还是丈夫的安危最重要。万一陆明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做妻子的……
  不管陆家众人在后山如何心急火燎地找人,谢安澜和陆离却是带着陆英和芸萝悠然地晃回了灵岩寺里。进了后园,此时已经是傍晚园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谢安澜看看陆离有些苍白的脸色,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道:“用膳肯定还要等她们一起,咱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陆离看看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走进了凉亭坐下来,芸萝和陆英守在外面。芸萝还拿出自己包裹在帕子里的野果请陆英吃,陆英看看眼前满脸笑容,娇俏可爱的小姑娘,也不客气地捡了两个看起来最好吃的果子。看得小姑娘心疼地皱起了眉头又不好意思反悔的模样心中暗笑不已。
  淡淡的夕阳穿过花园和凉亭,洒在两人的身上。谢安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趴在了跟前的石桌上。陆离盯着放在石桌上的篮子问道:“里面是什么?”
  “嗯?”谢安澜眨眼,看他正盯着被帕子盖着的小东西方才一笑,伸手将盖着的帕子移开,里面露出一团毛绒绒,灰扑扑的小东西。
  陆离一怔,打量着那卧在树枝和花丛中的小东西。仿佛刚睡醒一般,灰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身上的毛还是灰扑扑软软的,尖尖的嘴巴还是一对竖起的小耳朵,看上去柔弱又无辜。显然,这是一只出生还不太久的小家伙。
  陆离眯眼,“这是……”
  谢安澜伸手将小家伙抱进自己怀里,伸出手指在它嘴边,小家伙立刻就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这个啊,你认不出来么?这是小狗啊。”谢安澜笑眯眯地道,还抓起小家伙的一只前爪对陆离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陆离无语,“狗?你从哪儿弄来的?”
  “山上捡来的。”谢安澜漫不经心地道,“小家伙爹爹不见了,娘亲也受了重伤快死了,我就收养了它啊。”
  “你是认真的?”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谢安澜不解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倒是跟怀里的小东西一脸无辜的模样异曲同工。
  陆离有些无力的抚额,半晌才问道:“是什么让你认为,灵岩寺的后山里会有一只父母双亡的狗崽?”
  “不然呢?我有没有认为,它都已经在那里了啊。我不将它捡回来,它可能就要被饿死了。”谢安澜一脸正色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它也是一条命啊。”
  陆离抽了抽嘴角,“你最好想办法找个地方安置它。他现在虽然长得像狗崽,但是很快就会不像的。”这女人以为他眼睛瞎了么?什么狗崽,这分明是一条狼崽!而且他十分肯定,这个女人绝对知道!
  谢安澜伸手摸摸自己怀里的小东西,抬手将它放在了桌面上。小东西虽然不大不过已经能站着走得很稳了,有些好奇地看看对面的男人还是直觉的朝着谢安澜的方向凑去。只是它本就站在桌边,往后面一退险些就掉下去,谢安澜眼疾手快连忙又将它推了出去。
  搂着小家伙趴在桌上,谢安澜一脸纯良地望着陆离,“你瞧它多可怜,多可爱啊。咱们收留它也花不了多少钱,大不了我养它好了。”
  陆离没好气地瞪着她。这是花多少钱的问题么?这不是一条狗,这是一匹狼!就算他现在看起来又小又柔弱,也改变不了终究有一天它会长大成一匹狼的事实。这女人疯了么!
  见他一脸没得商量的模样,谢安澜撇撇嘴重新坐正了身子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它还小着呢,我会好好训练它的。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等他长大一点我就放它回山林不成么?这么小的小东西,留在山林必死无疑,肯定也没有人愿意养它。”养一只狼崽子多拉风啊,也就是现在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若是在前世,哪儿有这个机会。
  陆离有些惊讶地挑眉,“你还会驯狼?”
  谢安澜抬起下巴,傲然道:“本大神无所不能。”
  “…。”陆离沉默了半晌方才摆摆手道:“随你,但是如果它伤了人……”
  谢安澜欢快地道:“放心吧,小家伙乖着呢。嗯…小家伙要取个什么名字呢?这灰扑扑的小毛毛,就叫灰毛好不好?灰毛,来…跟陆叔叔打个招呼。”
  小狼崽子前爪被她握在手里轻轻挥动,呜呜的叫了两声。谢安澜顿时笑逐颜开,低头亲了亲它的眉心,“真是个乖孩子,以后你就叫谢灰毛啊。”
  坐在对面的陆离抽了抽嘴角,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刚刚被冠上了谢姓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在庆幸它不姓陆还是庆幸它根本听不懂谢安澜的话。